一. 婚礼第1/1段
海市经常在梦里参加婚礼,而且似乎每次都是同一场婚礼。他不知道婚礼是为那一对新人举行,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邀请他前去。他只记得礼堂里满座的来宾都很高兴。他也一样——尽管由于不清楚自己的在场是否有正当的理由,海市的高兴中夹杂着一丝忧虑。
想起了什么。他习惯性低头,发现脚边果然躺着一只麻雀。又是那只干瘪不堪、羽翼沾满污泥、动也不动的棕黑斑杂的鸟。海市瞧着它,眨了眨眼睛。也许他该收回视线。也许他最好是向其他来客学习,当地板上的麻雀尸体是某个顽童故意留在那儿的恶作剧玩具而不加理会。为什么还不收回注意力,集中精神于正在举行的婚礼仪式上呢?然而固执心在海市内心蔓长,强使他每每忽视这内发的诘责。也包括这一回。
于众目睽睽之下,海市捡起了那只麻雀,把它捧在手心里。他对看向他的来宾欠了欠身,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低着头朝礼堂后门快步走去。像一个揣着赃物的贼偷要趁失主察觉前溜之大吉。
后方是一个花园,很小,但也很美丽。在海市打量着这里的花团锦簇时,身后的门冷不定地“哐当”上了锁。门的上锁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海市对此已经漠然了。他再低头看手心时,发现躺在里面的麻雀也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不消说,麻雀的不翼而飞也重演了无数回——但对这件事,海市却怎么也没法习惯。
麻雀的捉弄每次都会成功——因为海市每次都是自愿地上当受骗。他这么做兴许是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可“现实”的结果是麻雀总会害得自己无法返回明净宽敞的礼堂,分享那盛大典礼的喜庆。更糟糕的是,花园里完全没有喷泉或水池之类供他洗手的地——海市能做的,只有一遍又一遍的费力的摩搓着掌心,试图揉下上面那层厚地离奇的泥。
随后梦开始破裂。海市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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