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分享第1/2段
“海既同学。这道题能请你上来解一下么？”
数学课上，老师用戴着薄膜手套像台下的学生发了邀请。这提问机制，据这位尊敬的女士自己解释，是“完全随机”，每个同学被点到的概率是一致的。“随机”大概是只便于各位理解吧，事实上任谁都多少了解这里的底细。你的上次月考成绩，近期出勤状况，上课专注程度，乃至衣着扮相，都暗中但显著地拔高或降低着你被点到的概率。海既不是在抱怨。她只是觉得，或许作为数学教师，这位夫人应该对于将“完全”加在“随机”之前这件事上报以更多的警惕。
好吧，我知道自己有些神经质。不喜欢解题时有人时刻盯着难道有错么？还是被几十双眼睛。
眼前的这道应用题难不难海既不知道，但海既恰巧记得怎么做——甚至还记得出自哪个“名校”。她记得按图索骥就能成功得出答案。只不过脑海里挂着两张图，一张偏向几何，一张偏向代数。她思量着取哪张。
“海既同学，可以——”
尊贵的夫人发话了。海既根本没去听她在说什么，因为知道任何话都是变相的催，所以立马落笔去写。
“代”和“数”都是入声，和她的名字一样，所以这回借用代数。
海既手快如影，不到一分钟就画满了四分之一的黑板。完事后她丢回粉笔，回头看着尊师，用眼神征文对方自己能否回去。
“非……”老师走近一些。她还在上下检视。“非常好。过程完整，思路清晰——你在哪儿做过这类题么？”
“做过类似的。上周”海既如实回答。
“很好……”老师点点头，“很好。请回。”
于是海既回到座位上。老师开始给全班的人进行讲解这道题涉及的知识点的讲解。周围的人都抬起头认真听着——大概如此。
海既则低头望着手指。粉笔灰还停留在指尖，又薄又干燥的一层颗粒，海既还没想好怎样处理。总要掸去，或拧开龙头冲洗。这灰尘对人的肌表是有害的，还是尽早处理的好。但她突然对指头的白粉末另起了主意。
海既翻开稿纸，用极简的笔调（多是因为手头的“材料”不允许多划）在纸面上画了一头虎鲸。哈哈，纯白的虎鲸，自然界中该是稀罕至极的。海既当然没笑出声，但嘴角有了浅笑的预警。于是她心满意足的把这张涂鸦撕下来，用纸张的背面擦了手，揉裹成一团，随手扔进桌洞里，继续听课。老师恰好开始讲解下一道题。
不料这课上的小举动居然被旁人发见了。因此在课间饮茶的时候海既就有被搭讪的命运。
“海……既同学？”灰还停留在指尖，又薄又干燥的一层颗粒，海既还没想好怎样处理。总要掸去，或拧开龙头冲洗。这灰尘对人的肌表是有害的，还是尽早处理的好。但她突然对指头的白粉末另起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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