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允诺第1/1段
“什么,放了?沈记者,我们下趟山可不仅是为了这里四五百名兄弟,我们这年,还有山上的千余名兄弟等着我们回去了,就是我张某人想要放,只怕我手下的兄弟也不答应。”张义山看向沈墨,“沈记者,我也不是做慈善的,再说,把这些老弱妇孺放在这荒山野岭,他们……还能活吗?”
“能!而且你不得不放,因为后续,这些人都是累赘,而且,你所要的不过是富豪乡绅的赎金,而我说的那些人,对你并无用处,你大可以选择屠杀殆尽,但你没有那么做,这也是我选择和你谈条件的原因。”沈墨依然在内心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自己的小命难保。
“那你就忍心把他们留在原地,可别好心做了坏事啊。”张义山话音一出口,就听见从队伍后头传来了独眼的哨声,哨声示意---为何突然停下,是否有情况,需不需要支援?
“刀疤,回独眼一句---值钱的货物往前搬,原地修整一刻钟,然后直奔沙沟山。”言毕,刀疤吹起脖子上挂着的竹哨,吹动起的声音,不知道的人听来,不过是山间野鸟的喊叫呲鸣罢了。
在通过竹哨传递消息之后,张义山翻身下马,“年轻人你很有魄力,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保障这些人的安全,如果把他们就丢在这,怕是一群野狼都能把这群老弱病残啃食的不剩,你这个交易,在我看来是给狼群先过个年了。”
“所以我还希望留下一个人。”
“谁?你自己吗?原来沈记者从始至终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啊,哈哈哈”张义山一脸鄙夷地看向沈墨。
“不是我,是凌医生。”沈墨往了一眼正在给被打伤的汉子包扎的凌肃,匣子炮近距离威力极大,但张义山射击有一定距离,而且瞄准了手部,伤势并不严重,但估计那只手也废了。所幸处理得当,面色虽有些苍白但基本无性命之忧,但倘若伤口不得到更加精细的缝合和抗菌治疗,恐怕会导致肌肉坏死,那时,就不是凌肃所带的药品能够救治了。“至于狼,只需燃起篝火即可,太阳即将升起了,白天等龙山等地的军警赶来,他们就安全了。”
“刀疤,和独眼通知一声,羊羔里面的老羊,母羊,小羊都留在这,身上的钱财搜刮干净就好,还有那个什么医生让他留下,其他人,都绑好了!托在车上,上山!”
“二当家,……就……就这么放了?咱们弟兄还看上了好几个婆娘,正打算…”
“放!再耽搁,不用大当家,就是军警都能打的你够呛!”张义山的语气已经不容商量。
“容我和我的医生朋友说几句话,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在这边说。”
“不必了,随便你交代什么,你要是妄动,甚至都不用我开枪。”
沈墨走到凌肃的身边,附耳说了一声什么就回到队伍的前面,经过李沽的身边的时候,“李沽,我没想到第一次带你出来汉口,就碰到这么多事,接下来要上山,凶多吉少……”
“别说了,老沈,记得回家把欠我的茶钱结清了就好,不然咱谁也不许死。”
沈墨一摆手,“放心,钱一定还你。”
随着队伍渐行渐远,乘客被分成了两波,凌肃这,他尽力安抚着乘客的情绪,不对,此刻他们不是这趟列车的乘客了,都只是困与路途的归家人。篝火映照下的黑夜,伴随着父母与子女,妻子与丈夫,兄弟与姐妹的分别,凌肃之前嘱咐过大家,之前的动静对于这平静的山林来说已经不再平静,大家只有保持安静,克制内心的悲痛,才能迎来光明,而不是随时到来的豺狼。
“沈墨,你放心,这些人会安全的,你们也是。”凌肃看着远去的人群,心中暗自承诺道。不仅是留在原地的乘客,被押解着的另外一部分乘客,同样安静的令人害怕,不是不想说,而是在冰冷的利刃下,不能说。凌肃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把你的嘱托带到!”
火堆才刚刚燃起,多数人经过一夜的折腾,内心的悲痛也敌不过生理的困倦,凌肃则保持自己的清醒,火堆要烧的更旺,火焰边烧边烘干着被雪打湿的柴火,在即将天明前最深的黑夜中,一声狼嚎穿过西沉的月,并且靠的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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