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跛脚第1/1段
“凌医生，您是民间人士，对于谈判细节以及这其中危险您可能了解不够，依萧某人的意思，先行派人送你回龙山车站，然后转车去汉口，如果你要等朋友下山，也可以先行到龙山车站等候。”
“萧督军，现在的情况，无论在外压还是内部压力的情况下，我们都必须迅速推进谈判进程，我虽然只是个医生，但我总归是经过匪徒的劫持，同杨大使一样，我也希望为谈判进程尽一份自己的力。”凌肃看了一眼杨琪山，“如果督军方面目前有更好的谈判人选的话。”
杨琪山微微一皱眉：“萧督军、吴总长，依杨某人来说，凌医生可以担当此次谈判副手，当时他在山下就保护了部分乘客，也将他们安全的交到了后续的尚营长手中，二来凌医生也有上山的经历，对于山上的主要头目也能有个大概的认识，其三凌医生有留美的经历，可以顺畅的和公使交流，在这些层面都能是益处，至于谈判，无非是和匪徒谈条件。这点杨某有绝对信心。”
萧耀南和吴毓麟对视一眼，“行，这样，我调军武在煤场外围保护，同时我带大军在此继续围山。”
“这样，我也跟随二位前去煤场，在外围跟随尚营长，倘若谈判陷入僵局，由吴某出面判断条件是否合适，在这个层面黎总统嘱托过。”
在确定了谈判地点和谈判人选之后，已近正午，军队的篝火逐渐燃起，萧耀南则来不及进食，尚军武已经带人立刻出发，煤场距离沙沟山的距离大概有半天路程，但距离上头所限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谈判在今日已经不可能了，山上山下的消息需要时间，谈判只能定在腊月二十七和二十八两日，但若是谈判超过一天，则谈判现场的安全则无法保证。一夜之中，也不知匪徒有怎样的变故，但也不得不承担这样的风险。
在草草解决完午饭以后，往山上送谈判信息的队伍也已经出发，尚军武和吴毓麟以及凌肃也赶往临城煤场，魏志坚也被送回龙山车站，等待他的可能除了丢掉职位，还有更多。萧耀南一个人在营帐之外，吊着烟斗，任由烟雾在整个头顶弥漫，此次救援，不仅让周遭几个省份的督军看了热闹，自己的官运也命悬于此。这么窝囊的时刻在之前的行军打仗之时从未出现，谈是不可能好好谈的，与匪徒为伍，这让萧耀南感到羞耻，在顺利解救外国公使之后，无论怎样，萧耀南定会将沙沟山土匪一网打尽。
这时，萧耀南再次端详其今晨的那封寥寥数字的信件：“孙其保已亡”这是什么意思？山上发生了什么变故？这封信又是谁传递出来的？消息是真是假？这样与杨琪山从山上带下来的消息是否一致？送信人的目的又是在哪里？虽然选择了照常谈判，但无数的困惑依然萦绕在萧耀南的心头，但此刻，除了做好军事上的部署，其余无能为力。
想到这，一阵浓烈的眩晕直冲脑门，一夜未曾休息的萧耀南感到身心的疲倦，但他不能睡去。萧耀南起身走进营帐，在椅子之上斜靠下来，将毛绒风衣盖在身上，行军打仗多年，在营帐之中为了让自己保证能有最快的反应速度，萧耀南从不在床上休息……
山口处，斜照的太阳让驻守的喽啰显得十分慵懒，梁副官只带了几个亲随，沿着尚军武和凌肃上山时的路线前进，为了推进上山的进度，尚军武在前往煤场之前还特地手绘了一副地图，梁副官此次送消息上山，时间上明显较之前有了缩短。
突然的一声枪响划破周遭的空气，梁副官的帽子被子弹击中，掉落在地，梁副官立马找了棵树当作掩护，一瞬间汗水便从额头渗出，手心中也湿漉漉的。紧握毛瑟手枪的同时也在判断刚刚枪声的来源。
约莫两分钟以后，只听到鞋底透过地上薄薄的积雪摩擦枯枝败叶的声音，一位腿脚不便的男子背着他那李-恩菲尔德狙击步枪缓缓走来，精瘦的脸上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男子从树上下来，边走边掏出拐杖，这让他的速度有所提升。
“诸位如果是送消息上山的，那就把消息交给我就好了，如若仍要上山，我相信你们看不到今晚的月亮。”跛脚边说话，边往梁副官所在的树木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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